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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我來自一千年之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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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麽下一次, 是不是在某個他無所察覺的白日或者夜晚,是不是她會像上一次那般, 就那麽悄無聲息地離開?

這個念想猶如一只小蟲子,就長在他體內,悄無聲息地啃著他的心,讓他根本不能安眠, 稍一睡去,眼前便是浮光掠影,之後猛地驚醒。

後來他幹脆是不想睡了, 只想靠在一旁,就那麽看著她,看著她閉著眼兒安詳地睡在自己身旁。

當然也不是說一直睡不著, 到了淩晨時分天快亮了,他困極了,會睡一下。或者說晚間摟著她做個幾次,累極了, 也會睡一會兒。

時候一長, 他確實瘦得厲害,不過還好, 他身子一向強壯, 這點事倒是不值得放在心上。

如今夜裏正摟著她,忽而見她醒過來, 迷蒙的眸子帶著疑惑看自己, 倒是微楞了下。

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, 擡手輕輕揉了揉她那順溜的黑發,低啞地道:“怎麽好好的醒了?我剛才渴了,起來喝點茶水,正打算繼續睡,可是吵到你了。”

顧鏡其實現在剛睡醒,腦子有點迷糊,又心裏泛疑惑,此時聽得這話,慢騰騰地挪動著腦袋,向旁邊桌上看過去,桌上並沒有茶具,他肯定沒有喝水。

“嗯……剛才去外屋喝的。”他補充道。

“喔,這樣啊。”

顧鏡依然覺得不對勁,不過顯然他並不想告訴自己什麽,於是她也沒問,而是微微翻了個身,直接滾到了他身上,騎著他,之後又伸出修長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。

“不管,那我們繼續睡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他當然明白她這個“睡”字的意思,正好他睡不著,也是很想的。她既然要,他自然是如她所願。

一場淋漓盡致的暴風雨,蕭鐵峰大手霸道地禁錮著顧鏡的細腰,就這麽沈沈睡去了。

顧鏡卻是睡不著了,她仔細地回想了下之前蕭鐵峰看到自己醒來的情景。

他看起來清醒得很,眼神一點不迷糊,根本不像是睡到半截醒過來喝水爬回去繼續睡的樣子,甚至自己剛剛睜開眼睛看他的時候,他那眸底仿佛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措手不及。

思來想去,一個念頭湧上心頭:難道說,他根本沒睡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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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無話,到了第二天顧鏡醒來,再也沒提昨晚的事兒,該幹什麽幹什麽。新的一天,又是三個病患,今天進來的那三個病患倒是很簡單,尋常傷風感冒,她稍微看了看,便直接給開了方子。

其實她開的方子,就是古代尋常見的方子,也是平淡無奇。可是沒辦法,現在好多病患,他們好像就認準了自己,認為只有自己才能生病。

於是乎,搞得這府門外整天都有排隊的。

當然了,顧鏡也怕真有什麽疑難雜癥,是古代大夫無法處理,而自己又漏掉的,所以她讓蕭鐵峰派了一個侍衛在外面維護秩序,順便找出危重病患者,以便給他們個優先權。

麻利地搞定了三個病患後,顧鏡便在府中溜達了一圈,之後到了飯點才來蕭鐵峰書房,進去的時候,只見他在看書呢。

這其實是一件讓顧鏡頗有些不可思議的事兒。

人不可貌相,蕭鐵峰看著是個粗糙得不能再粗糙的山裏漢子,但其實他文化水平不說多深吧,也是個能讀書寫字識文斷字的人。多嘴一問,她才知道,原來曾經魏雲山是有私塾的,就是山裏的頭獵人並幾家大戶一起讚助開辦的。

當年蕭鐵峰他爹和那趙富昌,都是山裏一等一的英雄人物,他們手裏有銀子,就商量著一起出資辦了私塾,請了外面一個秀才來當私塾先生。

蕭鐵峰,牛八斤,還有趙敬天他們,甚至連冷大夫,都是在那個私塾讀書畢業的。

只可惜時代變遷,人終究有變,蕭鐵峰他爹沒了後,這個私塾漸漸的也就開辦不下去了。

“等有朝一日我們回去魏雲山,再把這個私塾開起來,好不好?”顧鏡還是希望為魏雲山的祖宗們幹點事兒的,提高下他們的文化修養,改善下DNA,沒準千年之後的小夥伴們能更聰明。

“這個好辦,等咱們回去後就開始建私塾。”蕭鐵峰對於顧鏡的提議,是從沒有拒絕的。

顧鏡興致勃勃地和蕭鐵峰討論了一番這個問題,又看了看蕭鐵峰讀的書,好一番磨蹭,看看時候,也是吃晚飯的時候了。

晚飯很豐盛。

其實自打她和蕭鐵峰重逢,她吃的幾乎都是奢侈級別的豐盛。

“你以前不愛喝茶的,今日怎麽喝這麽多?”蕭鐵峰註意到顧鏡一杯一杯地喝,不由疑惑地問道。

“今天有點渴,可能是出汗出的。”盡管現在都快入冬了,顧鏡還是睜著眼睛說瞎話。

“仔細水喝多了晚上睡不好覺。”蕭鐵峰提醒她。

“我知道的,我是大夫,自然清楚,沒事的,喝這一點沒事。”

顧鏡嘴上說沒事,其實心裏最清楚自己的體質了。

她是一個喝超市裏賣的那種雀巢速溶咖啡都能興奮的睡不著覺的人,更不要說現在一口氣喝了這麽多茶水,晚上失眠是肯定的了。

不過到了晚上躺在那裏的時候,她先和蕭鐵峰做了一番運動,做完運動後,她就假裝昏沈沈地睡去了。

呼吸均勻,身體放松,一個完美的睡覺形象。

假裝著睡覺,她開始感覺著身邊的男人的動靜。

蕭鐵峰開始的時候是摟著自己的,之後便微微松開,半支著身體從旁側躺著。顧鏡可以感覺到,他的目光好像正落在自己身上細細地看著。

她不敢動,也不敢讓呼吸有異樣,免得讓蕭鐵峰發現自己假睡。

這實在是有點難熬。

過了好一會後,蕭鐵峰總算不看自己了,他改而用他的臉貼著自己的頭發,就那麽摟著自己。

顧鏡暗地裏松了口氣,她裝作癱睡的樣子偎依在蕭鐵峰懷裏。

如此又過了約莫一個時辰,蕭鐵峰擡了擡手,動了下身子,越發把自己摟緊了,略顯粗糙的手還輕輕地撫過自己的臉頰。

男人的手,性感的手,就這麽撫過,顧鏡險些忍不住。

不過她到底是按捺住了。

她要看看,蕭鐵峰到底怎麽了,他不睡覺嗎?

如此煎熬了又兩三個時辰,時間估摸著都應該是半夜兩三點了,從蕭鐵峰的氣息來判斷,他應該是依然沒睡覺,就那麽半摟著自己。

到了這個時候,喝了那麽多茶水的顧鏡也有些困了,不過她還是強撐著,她要堅持到最後,看看蕭鐵峰打算什麽時候睡覺?

還是說,他根本是一夜不睡?

想起那日自己偶爾醒來看到的情景,難道說,他最近這一段,睡眠這麽差,以至於才搞的越來越瘦?

可是如果他只是失眠了,為什麽不告訴自己,自己可以給他開個方子,讓他好好睡覺啊。

這裏面有什麽不可以告訴自己的事兒嗎?

就在顧鏡胡思亂想的時候,蕭鐵峰卻又動了下,他微微俯首。

顧鏡就感到,灼燙的氣息湊近了,緊接著,有一個溫熱的什麽貼上了自己的額頭。

那應該是……他的唇。

深秋的夜裏,萬籟俱靜,唯獨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聲,男人略燙的唇就那麽貼上自己,偷偷地親上自己。

而就在他的唇離開自己的那一刻,她好像聽到了他口中的低聲呢喃。

“小鏡兒,不要離開我……永遠不要……”

那聲音疲憊憔悴,充滿了倦意和無奈,甚至隱隱帶著一絲顫抖的恐懼。

顧鏡開始時,還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,待到那話語傳到了耳中,從耳中進入了大腦,大腦緩慢地做出分析,她才慢慢品味出其中意思。

他是在害怕,害怕自己離開?

以至於害怕到夜晚根本不能入眠?

可是他為什麽不說,白天的時候他根本沒有任何異樣,平時不是好好的嗎?絲毫沒有任何端倪。

就在這個時候,蕭鐵峰的手輕輕握住了她的,口中卻是依然呢喃道:“我想你陪我一輩子,永遠別離開……你是不是明天就要離開我?”

“我一閉上眼,就夢到你消失了,沒了……”

那低啞的男人聲,茫然絕望。

顧鏡認識了蕭鐵峰這麽久,一直以來總覺得他是遇事篤定穩重,仿佛什麽事都可以擡手解決,就沒有什麽是能難倒他的。

可是現在,他竟然無措得如同一個小孩子,用那麽卑微的語調,神經質一般喃喃著,讓她不要走。

她一直以為,自己離開的那件事,過去就過去了。

她回來了,他們依然在一起了,這不是一切都好嗎?

而蕭鐵峰從來沒問過,她也就沒說,因為她以為他或許並不太在意這個原因,他只需要知道自己並不是故意離開的,只需要知道自己後半輩子真得會和他在一起,那就足夠了。

可是現在,聽著他那喃喃的語調,感受著那聲音中的恐懼茫然,想著他這些日子以來竟然一直不能安眠,她便仿佛被人在心尖刺了一根針,疼得驟然尖銳猛烈,疼得幾乎無法呼吸。

她是怎麽的粗心,才忽略了這段日子他的異常?

他那麽堅強壯實的一個男人,這些日子內心是存著怎麽樣的懼怕和絕望,才會在一個個萬籟俱寂的夜裏不能安眠,才會一夜又一夜地握著自己的手,才會這麽低低地呢喃著這近乎祈求的話語。

那雙有力的大手輕輕撫過她的眼角,卻見那眼角處溢出透明的淚水。

那雙手停頓下來了。

身邊灼燙的呼吸聲靜止了。

外面的蟲鳴聲也仿佛在這一瞬間遠去。

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和她,幾乎停頓的呼吸,以及越發流出的淚水。

“小鏡兒?”他終於忍不住,輕輕地喚了聲,那聲音溫柔粗啞,是低到幾乎不曾發出的聲音。

“粗哥哥。”她睜開了眼,透過那朦朧的淚眼,在黑暗中望向那個男人。

透明的淚水充盈在眼眸中,使得眼前的景象變的異常夢幻又清晰,她看到他那瘦骨嶙峋的面容,還有那深陷的眼窩,泛著紅血絲的眼球,還有剛厲的下巴。

是她粗心了,太粗心了,早該發現的。

他明明狀態不對勁,可是自己卻只是把了下脈,看他身體並沒什麽異常,便沒再多想。難道說作為枕邊人的自己,不該去體察他的心思嗎?

是因為他平時看著太過無堅不摧,以至於她認為他活該就不需要關心嗎?

越是強大的人,心底越有脆弱之處,而蕭鐵峰的脆弱,就是自己。

自己昔日的莫名失蹤,已經將他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嗎?

顧鏡終於忍不住,哇的一聲大哭起來,她撲過去摟住了蕭鐵峰的脖子,痛聲大哭。

這是她的錯,是她的錯,她為什麽不向他解釋清楚?為什麽要讓他存著這個擔憂?為什麽要去治病救人卻不多關註關註這個枕邊人?!

他尋了自己四年,這四年裏的痛苦,早已經將他逼到盡處逼到絕望,自己為什麽不去及時疏導他這種情緒,為什麽要放任他的痛苦繼續蔓延?!

顧鏡想到這男人的種種苦楚,哭得幾乎不能自抑。

可是她這一番哭,卻是嚇壞了蕭鐵峰。

他以為她是怎麽了,竟然睡著睡著突然哭成這樣。

他無措地抱緊了她,慌忙問道:“小鏡兒,你怎麽了?可是哪裏痛?還是哪裏不舒服?到底怎麽了,乖,你告訴我?”

顧鏡哭了半響,恨得擡起拳頭來捶打他的胸膛。

為什麽他有話不直接問自己?

可是一想之後,仿佛他其實是問了的,只是自己沒說而已,這麽一想,恨極了自己,又拿拳頭去捶打自己的腦袋。

這下子蕭鐵峰算是徹底嚇傻了,他一手抱著顧鏡,一手握著她的手腕不讓她傷害自己。

“到底怎麽了?”

顧鏡睜著淚眼,凝視著那憔悴疲憊的男人,看著他眸中濃烈的擔憂和焦急,越發心疼了。

到了這個時候,他還是操心她……

“我,我,對不起,粗哥哥……”她哽咽啜泣著哭道:“我不該瞞著你,我應該告訴你的,我,我對不起你!”

蕭鐵峰急切地捧著顧鏡那淚流滿面的臉,淩亂而無奈地道:“這是怎麽了,你告訴我好不好?不要對我說對不起,你做了壞事也沒關系,告訴我,你做了什麽都可以,你別哭……”

顧鏡卻根本挺不住,她趴在蕭鐵峰厚實的胸膛上,好一番大哭。

蕭鐵峰無法,只好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,讓她慢慢平靜下來。
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顧鏡吸吸鼻子,拖著哭腔喃聲道:“粗哥哥,上次我突然離開的事,其實,其實只是一個意外。”

她這話說出後,可以感覺到蕭鐵峰那壯實的身體輕輕一震。

這件事,對他來說,顯然是一個心結,心結埋在心裏。

他平時不提,可並不代表不存在。

顧鏡仰起臉,一五一十地哭道:“這件事,說來話長了,你得聽我慢慢講。”

蕭鐵峰擡起手,憐惜地為顧鏡擦起眼淚,溫聲哄道:“沒關系,你慢慢說。”

顧鏡軟軟地枕在蕭鐵峰肩膀上,一時竟不知道從何講起,畢竟她現在思維也有點混亂。在這個古代戴久了,身邊總是產生那麽多奇怪的巧合,以至於她都忍不住懷疑,那所謂的現代社會,那曾經的姥姥和親人,真得是普通人嗎?

不過她想了想,還是決定從最開始兩個人相識開始。

“我從小沒爹沒娘,被我姥姥收養,我就住在魏雲山裏,每天和我的小夥伴們去山裏采野菜野果子,當然還有茹茹果。”

“嗯,那是魏雲山的仙界吧?”

顧鏡卻搖了搖頭:“不是,那不是仙界,那就是人間,人間的魏雲山。”

蕭鐵峰皺眉:“可是我們卻從未見過?你怎麽會也從小長在魏玉山呢?你的語言怎麽會完全和我們不同呢?”

顧鏡輕嘆了口氣,擡頭望向蕭鐵峰:“因為我長在千年之後,我的姥姥,也活在千年之後。”

蕭鐵峰聞言眸子驟然收緊,不解地問道:“什麽意思?”

顯然對於他這麽一個古人,他沒看過穿越書籍,也沒學過愛因斯坦的相對論,要想明白這個問題還是不容易的。對於他來說,或許簡單地說一句神仙妖精的,更容易理解。

不過顧鏡還是決定慢慢解釋:“就是說,以後魏雲山的蕭家,趙家,都會有子孫後代,這些子孫後代繁衍生息,約莫在一千年後,會有一個老太太,她撿到了被扔在深山裏的我,養大成人。”

她望著蕭鐵峰,略顯艱難地笑了笑;“粗哥哥,我的姥姥就是你的子孫後代,姥姥她收養了我,把我養大,教我醫術,並把這個黑皮袋子傳給我。我通過這個黑皮袋子,回到千年之前,我回來的那一夜,就恰好碰到了你。”

蕭鐵峰依然緊緊地皺著眉頭,顯然這些事情對他來說,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。古人的書中會記載神怪妖精佛仙道,可是卻從未涉及到任何關於穿越時空的話題。

這個概念,他怕是很難理解。

不過顧鏡還是繼續一股腦地道:“當初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,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,我還以為我自己依然在千年之後呢,在那個時代,總是會有一些人販子拐賣婦女到落後山村,所以我見到你的時候,下意識覺得我被拐賣到了一個極其落後的少數民族山村,所以當時我對你是有各種誤會的。”

“不過後來我也想明白了,一切出在我這個黑皮袋子身上。當年寧家的人把我扔在深山裏,這個黑皮袋子把我帶到了一千年之後,我被一千年之後的蕭家後代撫養長大。在我長大成人後,命運又把我送回了一千年之前的今天。”

“其實我以前騙了你,我說的天上飛水裏游地下鉆,根本不是什麽法術仙術,那在一千年之後,就是很尋常的交通工具。就如同人類從步行到乘坐馬車一樣,後來研究出來許多古代人不知道的新鮮玩意兒而已。包括我說的那些藥,也是的,那都是在我們那裏司空見慣的藥物,根本不是什麽神藥,也不是我煉制出來的。”

“至於為什麽那些藥會被不斷覆制,我想著可能是因為那個黑皮袋子本身就是個穿梭時空的時間機器。因為我把千年之後的東西放在了這個黑皮袋子裏,這可能就意味著,千年之後的東西會遺留在這個時空。即使這些東西在如今這個時空消耗掉了,也依然會遵從物質守恒的定律被重新出現。”

顧鏡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都說出來,她正打算繼續解釋下去,卻聽得蕭鐵峰忽然開口了。

“那你為什麽會突然消失?你到了哪裏去,回去千年之後了嗎?”

顧鏡略有些意外地望向蕭鐵峰,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震驚和疑惑,看樣子他好像已經有點接受並理解這件事了?

“我好多行醫用的東西都是從黑皮袋子裏取出來的,那一天,我也是無聊,鉆進去後,忽然想探索下裏面有什麽,就在裏面尋了約莫有三個時辰。”

說到這裏,她的聲音轉緩。

這這是一件狗血又無奈的事情。

“然後呢?”蕭鐵峰的呼吸幾乎停滯,聲音也有了異樣,顯然他感覺到了,顧鏡在那黑皮袋子中一定發生了什麽,從而導致了她不得已離開自己。

“然後……”顧鏡簡直有點不忍心揭穿真相:“等我在裏面玩了一個小時,也沒尋到什麽,便放棄了,鉆出來。”

“然後呢?”蕭鐵峰緊聲問道。

“等我鉆出那個黑皮袋子,我就發現,三年過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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